秦玉桐坐在吧台边,一杯香槟握在手里,指尖微凉。她刚从后台出来,还没来得及卸妆,睫毛膏晕染出一点点淡青的阴影,给她添了几分鬼气。
没人想到,她竟然拿到了影后。
这个第一次演戏的中国女孩,惊艳了整个世界。媒体蜂拥而至,说她戏演得好,但人更漂亮,媒体大肆用仙女、精灵、天使各种形容词堆砌到她身上也不为过。
周锦川站在人群背后,看着少女被众星捧月般围绕。黑西装领带松开半寸,眉眼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。他走近时,人群自觉让开一条路。
“小朋友,”他轻笑,“这么快就开始借酒消愁?不请我吃宵夜?”
秦玉桐抬眸看他,有些醉又有些自得地说:“周老师,我现在可是影后,要不要给您签个名?”
“行啊,”周锦川顺势拉住她手腕,将人从高脚椅上拽下来,“签哪儿?胸口还是腰窝?”
她笑骂了一句,软绵绵靠在他身上,任由他将自己带进酒店。
电梯间安静下来时,只剩两个人并肩站定。
“其实……”秦玉桐靠墙闭目歇息,裙摆拖曳过大理石地面,有些狼狈却格外美丽,“他们都以为我们有什么,其实没有,对吧?”
周锦川偏头盯着她,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,“怎么,没有吗?小祖宗,你可是在剧组白睡了我那么久。”
他的语气暧昧极了,不紧不慢,让空气变得燥热起来。
怎么说得好像他吃亏了一样。
“胡说八道!”秦玉桐睁开眼睛瞪他,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稳,被男人揽进怀里,下巴抵住额角。
周锦川搂紧怀中的女孩:“今晚很乖嘛,都没反抗。”
“谁、谁要反抗你啊……”少女嗓音发颤,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作祟,她挣扎一下,却被男人扣住手腕按到墙上。
“小朋友,”周锦川低头吻了一下她鬓角,“明天还想醒来吗?”暗示意味十足。
秦玉桐脑袋晕乎乎的,下意识抓紧他衬衣领口,小声骂了一句:“流氓……”
男人低头笑了一下,声音带着点沙哑:“骂我流氓?那要是流氓想操你怎么办?”
她睫毛颤得厉害,却倔强地仰起下巴,“你敢吗?”
周锦川眸色深沉,他伸手捏住女孩纤细的手腕,把她拉近自己怀里。他身上的体温很高,有种烫化了的错觉,“你摸摸看,我敢不敢。”
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,不容分说地引导着向下滑去。西装裤料冰凉又坚硬,他把她柔软的指尖按在自己胯间,那里的炽热和膨胀隔着布料也清晰可感。
秦玉桐僵住了,全身血液好像瞬间涌到脸颊,一阵灼烧般发烫。
“你……神经病!”她咬牙切齿,小声骂道,却没挣脱出来。
周锦川低笑出声,他喜欢看少女此刻狼狈又无措的小表情。他握紧那只小手,让女孩不得不触碰自己的欲望,然后故意用力收了一下腰线,把人整个圈进怀里。
“别怕,”他嗓音低沉,“签名可以改天给我,现在先陪陪我,好不好?”
秦玉桐喘息有些乱,她努力想推开他,但男人比她高太多、力气也大得离谱。
他的唇贴过来,在玲珑锁骨处轻轻啄了一口,又顺势咬住耳垂。不等秦玉桐反应过来,他已经托臀将人抱起,让双腿环住自己的腰。
秦玉桐惊叫出声,本能地搂紧男人脖子,下巴磕到了对方肩窝,被他顺势吻了一记侧脸:“乖,再叫一声。”
结果被她狠狠咬了口脖子。
周锦川暗想她今年才18,这么一算真是属狗的,顿时失笑。
还是个小孩子。
电梯门开了,周锦川抱着少女踏入顶层套房区。
秦玉桐搂着他脖子使不上劲,掌声、镁光灯、金色奖杯,还有台下那些或嫉妒或艳羡的目光,都远了。她明明该笑,可能是酒精的缘故,嘴角僵住,只觉得喉咙发涩。
房间门被他刷开,又合上,没开灯,屋里有些黑。
“想什么呢?”周锦川低头贴近她耳畔,嗓音带着点哑,“不至于喝两口就醉成这样吧?”
秦玉桐没理他,她缓缓睁开眼,忽然看见一束鸢尾花——紫蓝色的花瓣,在黑暗中静静绽开。
她呼吸一凝,怀疑自己看错,又仔细确认才发现只是一幅画。
原来只是画,不是花。
秦玉桐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个人也在法国,现在是不是也会看到鸢尾?
酒精将情绪突然放大,心脏猛地收紧,她鼻腔里都是酸涩味道,眼泪突然滚下来,一滴砸进男人锁骨窝里。
周锦川动作顿住了。他本来正把她抵在墙上,手臂钳制着她腰肢,大腿顶开她膝盖,已经把蕾丝内裤扯下来一半。
可这会儿,他感到怀里的女孩软成一滩水,却不是因为情欲,而是哭了出来。
他皱眉,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痕,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“我操你怎么还哭了?”
秦玉桐闭着眼睛,小声呜咽一句:“别碰我……”
声音细得像猫叫,又倔强得要命。周锦川愣住,看见女孩肩胛骨微微颤抖,心疼压过了那点欲望。
“行,”他松开手,有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头发,“不碰了。”
秦玉桐用手背狠狠蹭掉脸上的水痕,然后靠墙坐下,把膝盖抱起来,下巴埋进臂弯里一动不动。
空气沉默下来,周锦川站在那里,好半天没再碰她,叹气似的坐到旁边去,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,又犹豫一下收回去。
“真服了你。”他语气终于软下来一点,“要不要陪你聊聊?”
秦玉桐吸吸鼻子,没有搭理他,但肩膀明显放松些许。
良久,她闷闷问:“如果有一天,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,会不会还有人喜欢我?”
好像每个人喜欢她都是因为漂亮,媒体是,沉垂野是,周锦川是,商先生是,几乎所有人都是。
怎么没人因为她的其他优点喜欢她呢?
周锦川斜睨过去,勾起嘴角笑得玩世不恭:“傻问题。我现在就喜欢你啊,要不要试试我能不能让你忘掉别人?”
说完听见她哼了一声,估计是不屑,周锦川也没恼,伸手揽住女孩肩膀,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给她,还顺势捏了一把她耳垂。
“别老想着别人,你看看我,多帅。”
男人好像总是对自己的一切都很自信,周锦川也不例外,网友们评选帅哥没有不把他带上的。他从17岁开始跑龙套,得到的第一个重要角色就靠这张脸。
秦玉桐被逗得破涕为笑,却还是忍不住抽噎两下,锤他胸口一下,“流氓。”
“嗯,是你的流氓。”周锦川凑近一点,在昏黄灯光下亲吻女孩额心,“不许再哭了,小朋友。”
周锦川的吻很轻,像一片羽毛落在额心,带着安抚的意味。他身上那股古龙水的冷冽,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,竟奇异地驱散了盘桓心头的寒意。
她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
男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,双腿交迭,姿态放松。仿佛刚才那个差点在酒店房间里擦枪走火的人不是他,此刻的他,只是个无害又英俊的兄长。
可秦玉桐知道,他不是。
这人从骨子里就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狼。
周锦川被她看得有些发毛,挑了挑眉,“怎么,小朋友,被我的帅气迷住了?再看下去,我可要收费了。”
他总是这样,没个正经。好像天大的事,在他嘴里都能变成一句轻飘飘的玩笑。
可秦玉桐忽然觉得,就是他这种理直气壮的自信,格外……迷人。
他从十七岁在片场跑龙套,被人呼来喝去,到如今站上神坛,成为最年轻的三料影帝,这一路上的刀山火海,恐怕比她吃过的盐都多。他的自信,不是天上掉下来的,是一拳一脚,一部戏一部戏打出来的江山。
他配得上所有人的喜欢。
那自己呢?
她低头,视线落在那座金色奖杯。这是她凭本事拿到的,不是靠脸,不是靠任何男人。
她也该配得上。
“别老叫我小朋友。”秦玉桐忽然开口,有些哑,带着哭腔的余韵,但语气却很认真。
“哦?那叫什么?秦老师?还是影后大人?”
他意外,故意逗她,伸手想去捏她的脸。
秦玉桐却偏头躲开了,反而伸出白皙的手指,轻轻点在了他喉结下方,那里有一个她刚刚盛怒之下咬出的浅浅牙印。
周锦川的呼吸一滞,眼神瞬间深邃下来。
“叫我的名字,”少女仰起脸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了迷茫和脆弱,只剩下一点点执拗和挑衅,“秦玉桐。”
周锦川看着她,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。他发现自己错了,原以为是只无害的小奶猫,分明是只还没长大的小狐狸,狡黠又勾人。
“好,”他从善如流,“玉桐。”
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,秦玉桐满意地弯了弯嘴角。
她觉得自己的“配得感”好像真的高了一点。既然他能这么自信,她又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?
于是,她更大胆了些,手指顺着他的脖颈,勾住他的领带,将人往下拉近了几分,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。
“周锦川,”她学着他惯常的语气,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特别好哄,特别好骗?”
男人眼底的墨色翻涌,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。他没有回答,而是反手扣住她的后颈,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彻底按进自己怀里,用行动回答了她。
西装外套从她肩头滑落,露出礼服下大片白皙的肌肤。周锦川的手掌滚烫,顺着她纤细的腰线一路向上,所到之处,仿佛燃起一片燎原的火。
“唔……”她被吻得喘不过气,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口的衬衫。
良久,周锦川才微微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,两个人的呼吸都乱得一塌糊涂。
“现在知道我敢不敢了?”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,“小狐狸,玩火是会烧到自己的。”
秦玉桐脸颊绯红,嘴唇被吻得红肿,非但没有怕,反而笑了起来,伸出舌尖,轻轻舔了舔自己被他吮吻过的唇角。
“那又怎样?”她喘着气,挑衅地看着他,“烧到了,周老师会负责灭火吗?”
周锦川被她这个动作和这句话彻底勾住了魂。
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,才会对一个小丫头产生这么强烈的欲望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那股邪火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“负责。”他将她轻轻放到柔软的大床上,拉过被子盖住她,“不过不是今晚。”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有欲望,有欣赏,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。
“睡觉,影后大人。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签名可以欠着,但身体不能垮。明天还有庆功宴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向浴室,步履匆匆,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。秦玉桐躺在床上,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她好像,也没那么难过了。